〝Happy Together〞

〝Happy Together〞

前言─ 最近看電影評論書，裡頭說到王家衛導演的《春光乍泄》，我一直看著何寶榮，突然笑了出來，終於明白謎題為何，原因只是在我的心裡，同樣住著一個評論上所說的：幼稚又任性，對於自己熱愛的東西一下完全投入，很快的突然厭了，就不計情理、代價、後果的把它拋回，這樣的何寶榮，重複重複著。這樣的進退、這樣的撫弄、這樣的邪惡、這樣的天真、這樣的孤獨。想必下一次他一出場，我又會這樣傻傻的笑著，這個人熟悉的像老友一般，多麼的相似。

但別忘了這間房子裡，還同時住著黎耀輝及張宛，房子上有一個霓虹招牌寫著〝Happy Together〞，最深最深的一間房，擺放一架棕紅色的鋼琴，琴蓋裡住著又是另一家人，這麼多人，你說多熱鬧。這幾天我常想到當時，你看哪時候，我們笑得開懷阿，不過現在，我們也笑著自信，因為珍惜，那座島早就完美了，夕陽日出都舒服著。 我寫要些評論，關於《我》這首歌，而你呢，現在在美國的你做些什麼。

從心理學出發，帶著詩意看不同的他們

如前言所說，這幾天看了幾篇香港電影評論，《香港電影的血與骨》、《電影歷史》及數篇關於王家衛導演的作品評論，在《香港電影的血與骨》當中的第二篇，題目為《誰怕張國榮？ 》，主要在談論哥哥的電影歷史，論點指出張國榮先生演出幾部香港經典作，王家衛導演可說是最大推手，雖然張國榮先生演繹了許多看似差異大的角色，但實際上他的角色又有同一個路線，從《阿飛正傳》、《東邪西毒》與《春光乍泄》，延續了一種孤獨者的詮釋，自《阿飛正傳》中的粉身碎骨鐵人拉力賽延伸至《春光乍洩》的任性自私何寶榮，再到《東邪西毒》裡表面冷靜理性卻極度孤獨的歐陽鋒，張國榮的角色中始終纏繞這些基本的點進行著，演繹的彈性並無外界所說的範圍廣大，再者說到《金枝玉葉》中的顧家明，想張國榮願意演出一個恐同症的角色，其中一個原因是在戲中顧家明也具備著明星光環，那樣相同的氣質、高雅、尊貴，看看他多麼喜歡《金枝玉葉》中的大頭劇照便知道，這同時也證明了張國榮先生的自戀傾向。

這篇以張國榮為主題的分析，共兩頁，後面則提到香港媒體對哥哥造成的影響等等。閱讀了評論，我覺得他說的有意思，對於王家衛導演的作品中，這幾個角色的確繞著基本元素＂孤獨〃在行走，但我想的是，王家衛導演的作品從過去到現在，並不是用直接的方式來說社會現象、歷史或是人民生活，而是用著抽象的迷人色彩，具有詩意的來揣摩一種氛圍，我想他始終在講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，有個朋友曾說過：人應該是獨立個體，卻又黏在一起分不開的。我認同，更是因為愛的關係，人與人才變得撲簌迷離，如此迷人。雖角色幾乎都有相同的，但你仔細看，他們卻又有不同的世界，而哥哥為何能揣摩的如此真實，在每一個重要的點之上，做的細緻，我深信這不是每個演員能做到的。

評論以大體為重，可惜未把《霸王別姬》、《倩女幽魂》放入一同比較，程蝶衣這個角色，即使不太認識張國榮先生的觀眾看了也都認同，除了張國榮本人，沒人能再演程蝶衣了，甚至說，張國榮便是程蝶衣。而我的想法呢，《倩女幽魂》中的傻書生，我想都沒想到，他也可以是何寶榮。在很小的時候，家族中的一群小孩子最喜歡在晚餐時間，拿著各自的飯菜，窩在電視前看禾嘉電影，《倩女幽魂》正是那百看不厭的一部，1987年監製、得獎，這時我都還未出生，從幼稚園開始看香港電影，到小學再到初中，總覺得《倩女幽魂》的寧采臣好可愛，笨笨傻傻的，卻有一種憨厚吸引著人。從沒想過，十八歲的這年春天，我看了《春光乍泄》等張國榮先生的經典作品，這位無形中陪我長大的傻書生，成了程蝶衣及何寶榮，我才真確的明白，其實影評人說的並無大錯，但我真正喜歡哥哥的地方在哪裡，在於他是程蝶衣、何寶榮、寧采臣、阿飛、顧家明、石家寶，同時最重要的，他也是張國榮自己，真真實實、大大方方。

我始終認為，藝術與設計最令人感動的地方是━━共嗚，而他的電影早已進入我們的生命，留下了回憶及寶貴，甚至為許多人說出心裡的話，那樣的孤獨、真實、動人，我忘不了歐陽峰說的：我知道不要被人拒絕的方法，便是先拒絕人。在理性的表面中隱藏心裡這樣莫大的恐懼及寂寞，更側面素描了現代人的影像。為何哥哥能駕馭這些角色，不只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，從最基本的情理來說，哥哥是如此的複雜多面，卻又可以極度簡單，而一個藝術家對於性格的"多面性"是必然的，甚至說，這就是藝術家與生俱來的基本條件，裡頭即綜合了悲觀性、樂觀性、天真、追尋極致、出口等等，很多人說哥哥是最不羈的，這點我們必然都同意，但卻又不完全。由哥哥的好友們訪問中，他們都提到了「哥哥表面雖都不在意媒體及大眾的觀點，但心裡其實很在乎。」所謂不羈在古文中如此解釋「今人主沉於諂諛之辭，牽於帷裳之製，使不羈之士與牛驥同??，此鮑焦所以忿於世而不留富貴之樂也。」意味著完全不受拘束，而哥哥做到了，卻又不是這麼完全，不過我要說，身為人不可能有絕對的自由，假若你有愛，你便不可能完全的自由，但若沒了愛，你又要自由換什麼呢，真正的自由始終建築於不自由之上，最榮幸的是可以以愛為起點出發。

哥哥，《我》是我最喜歡的歌之一，你一定知道，藝術家最真誠可貴的是什麼，無非是對自己的誠實。 在所有的矛盾、迷幻、眷戀之下，才有天真同時又帶點邪氣的他現身，在記憶裡，已無需多說什麼，也不願意打開娛樂八卦的過往新聞，成為共謀，我只記得你好像一個小王子阿，另一個星球一定住著你愛的花朵，好讓你在每次沉睡時，笑得甜蜜。如果有機會，我願意用我最大的力氣掌聲，我心中的Artist阿，我今天可以畫一隻很小很小的羊同你的花作伴嗎？

真正感謝你，你的藝術在我心中共嗚無數回，即便我像是昨天才認識你，你卻永遠不吝嗇的付出。

感動 謝謝 哥哥我们都深愛著您